#第一章
石倚

*本系列支線可能引起心理上或生理上的不適，請酌情觀看。並且和主線中世界觀有些微出入，世界觀請以主線為準。

和大街上那些或是充滿活力進行每天的社會活動或是每天似乎對所有事情都沒什麼興趣的不太一樣，我並沒有對自己將要去做什麼事情有太多的願望。

就像被陽光照射的石頭下方必定會出現影子一樣，在這個高樓雲集的城市裡，自然會有巷子的存在。這個城市最不缺的就是樓，同時陰暗的小巷子也絕對不會少，在這種巷子裡可以見到和大街上或是面帶笑容或是精神渙散的公民們不一樣的人。

“說了多少次啦，只要閣下好好地把房租交出來，我們就會繼續好好保護您在這裡生活的。”

不遠處有三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聽聲音可以判斷出是兩男一女。看來在執行每天例行的“公務”。

“求求你們，再寬限幾天吧！我很快就能湊到錢的！”

被這三人圍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這種事情其實已經屢見不鮮，失業者，無業遊民，法外之人，殺人犯或是腦子不是很好使的投機者，在這種巷子裡很是常見。而一般的遊民為了確保自身的安全，就會聚集在有實力的人身邊組成小團體，通過定期繳納一定的費用來得到一個可以安心的地方。

這位男士看來是已經走投無路了，畢竟生活在這種地方的人都十分貧窮，所以這種“保護費”本身並不會太高，如果連這種“保護費”都交不起了，那可能是真的已經無法被社會容納了。

“你可是已經拖欠了4個月了。”三人中的女生嘆了口氣，“我們已經給了你很大的寬限，可是如果你一直拖欠下去，別的居住者會怎麼想？所以我們不能再給你時間了。”

“但是我真的一分錢都沒有……”男人低下頭。

伴隨著血肉被切開的聲音，男人的慘叫和惡臭的血腥味充滿了整個巷子。周圍的”居民“顯然是被嚇到了，紛紛起身遠離，使我不禁眨了下眼睛。

“那就沒辦法了。”男人從地上拿起還在抽動的男人的一條手臂，“那就用這個來付款吧，會有廚子願意買這個的。”

那女生白了他一眼：“真粗魯，你應該砍大腿的，可以賣出更多錢。”

“無所謂了。”第三個黑衣男把刀收回衣服中，“反正欠款也收回了……話說。”

似乎是看向了我。

“這位小姐，請問您想要什麼。”男人轉頭對著站在不遠處的我說到。

“是要加入我們嗎？甜心，只要您按時繳納保護費，我們是不會對您做出這麼粗魯的舉動的，畢竟小姐您身上也沒有多少肉呢。”那女孩對我笑著說道。

像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大街上肯定會有秩序維護人員來管轄的，而且就算是發生在巷子裡也應該由他們來管轄。

可是他們不常出現，只有在學校，商業中心附近的巷子才會有秩序維護人員不定期地巡查。

看我一直沒有動作，其中一個男人悄悄地把手放到了身後。

“怎麼啦小姐，您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嗎？”

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另外兩人和我拉開了不顯眼的距離，他的眼神中滿是懷疑和戒備。

“對……對不起，我只是……迷路了而已，不會把這裡的事情告訴秩維的。”我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同時漸漸地往身後退。

“是嗎，如果不介意的話，由我們來帶您離開這裡如何？”另一給男人眼中並沒有懷疑我，他只想著要把我騙去巷子深處，抽出我的腸子和心臟賣個好價錢而已。一點也沒有遮掩。

令人作嘔的氣味幾乎讓我窒息了，我真的很討厭這群人身上那種夾雜著腐爛的肉和排泄物的血腥味。

男人還在說著，那女生上了試圖握住我的手臂，“不用害怕，那個男的只是欠了我們錢才會這樣的，對您這種小可愛，我會盯住那兩個無禮的男人的。”

“說我們倆無禮也太傷人啦！”剛剛邀請我的男人不滿地抱怨道，他揮了揮手上的手臂，“快走啦，這肉要是不新鮮了可就買不了多少錢了！”

說著，轉頭一腳踢開了已經因為失血和疼痛休克過去的斷臂男人，拉著另一個帶刀的黑衣男子向著巷子深處走去。

“好了，讓我們帶您離開這裡吧。”說著，那女生拉上了我的手臂，她的手倒是出乎意料的干淨，拽著我跟上了那兩個男人。

“哎呀，不知這次搞到的錢老大會分我們多少。”路上，拿著斷臂的男人嘻嘻哈哈地聊著。

路的兩邊是不是能見到或是躺在報紙上或是蹲坐在牆邊的流浪漢，他們看見了我們，無不轉頭迴避，避免對上視線。

“要是能買台手機就好了啊，我一直都很想要那個新款。”女孩笑著回應。

和那兩人不同，一路上那個帶著刀的男人一直在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我，我對他回以笑容。

“好了到了。”拿著斷臂的男人指向巷子的分岔路，“從那裡進去就可以了。”

這附近的流浪漢比起一路上其他地方的流浪漢就少多了，即使是有幾個也是能穿上較為乾淨的衣服的人。

那拿著斷手的男人回頭舔著嘴唇看著我，從要帶上拿出了一把折疊刀，那股腥臭氣頓時達到了頂峰“好嘞那麼這位小姐現在是時候……”

隨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男人半邊的頭蓋骨變得粉碎，向著一邊倒去。白色的漿糊狀物體在牆上畫出了一大片黏黏糊糊的小花。

“你……！”那拿著刀的男人顯然是被嚇得不輕，不過還是迅速掏出了他的砍刀，“你到底……”

我自然不會給他說完話的時間，老實說這種地方讓我鼻間難受得要命，我根本不想在這種地方多帶上一秒。

他的脖子直接被我打中，白色的破碎骨片隨著神經從另一邊的皮膚刺穿出來，紅色和半透明的液體將他的肩膀打濕了一片。

周圍的流浪漢也終於是發現了，頓時作鳥獸散。

“啊……啊……”

那女生像是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告訴我你們老大的位置，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我將手中的聚合物棍子頂在她的下顎上。

這聚合物棍子是我最喜歡用的武器，曾有很多同事建議我換把鋒利的武器，這樣可以更有效地完成任務，不過都被我否決了。

這種高分子聚合物在水平方向上擁有極好的韌性，無論多麼重的攻擊都能擋下來，同時利用這種材料在垂直方向更加堅硬的特性可以做出更有利的攻擊。

那女生只是哭著，說不出一句話。

“我的時間有限。”說著，我敲碎了她的一個指甲。

“啊——啊………”她似乎因為劇痛，渾身抽搐了一下，一股溫暖的騷臭的液體從她的兩腿間流出。

我皺了皺眉，把棍子頂在她的另一根手指上，盯著她的眼睛。

“咳……在……在從這裡繼續往前走兩個岔路，右轉咳……就能看到了……”女生的眼淚流到了她自己的嘴裡，把她嗆住了。

果然這裡不是真正的地方，我往附近的一個岔路里望去，那裡的屍體堆到了兩人高度，每具屍體都比較瘦小，看來似乎甚至還有嬰兒的屍體，而且腹腔和胸腔都是空的，光是看著，我的鼻子就能感受到那種濃烈的氣味。

“噁心。”我收起棍子。

“您……您會饒我一命，對嗎？”女生驚喜地問道。

“我不殺你這種年齡的孩子。”我抓住她的手臂將她讓她站起身。她的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但在那之後，我能看到我想看到的。

是嫉妒，憤怒，不甘，厭惡。

她轉身，似乎想要趕緊離開。

“但是你必須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將她的脛骨打斷，這樣她就只能在地上爬行了。

她哀嚎著，毫不諱忌地對我投來怨恨的眼神。

這樣做顯然足夠了，如果她平時對這些人做了好事的話，那麼這群流浪漢顯然會幫助她，如果沒有的話，那麼她在這個滿是骯髒男人的巷子裡的後果可想而知。

我很快來到了他們所說的老大所在的地方，這里和剛才的地方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剛剛那裡充斥這血液和腐肉的味道，而這裡，幾乎都是人類汗液愛液和尿液和混合氣味，其實我還更喜歡剛才的味道。

巷子的入口處有兩個黑衣守衛，他們一見到我便圍了上來。

“這位小妹妹這是要去那裡啊？前面可不是你這個年齡該去的地方哦。”

“不過叔叔我有一個好地方，要不要跟叔叔們一起去啊~”

說著，手就已經向著我的胸口摸過來了。

“我來找人。”那試圖摸我的人，脖子和頭幾乎就要分離，只剩下一張皮連接著腦袋和身體，白花花的脊柱在鮮紅的血液中格外顯眼。

“你——”另一個守衛並沒有理會我說的話，而是從身上掏出一把小臂長度的砍刀砍向我。

不過下一秒他的小臂就已經消失了，只剩下半截碎裂的骨頭連接著肌腱在空氣中隨著重力搖晃。

“你們所謂的老大在裡面嗎。”我將他踹倒在地上，用棍子頂在他的眼球上。

“是……是的！”他急忙回答道。

“多謝。”我從他的天靈蓋出將棍子捅了進去，一團紅白相間的東西從他的眼眶中擠出。我把他的屍體扔開，甩掉了棍子上粘稠的液體。

走進這岔路，裡面的味道比我想像地更加濃烈，路邊的那些不知道正體的液體我完全沒有接近的想法。巷子的盡頭有一間木製的小屋，看來氣味的源頭就在那裡。

我走上去，敲了敲門，一個裸體的女人給我開了門，她看上去很憔悴，但是在濃重的黑眼圈和亂遭的頭髮下還是能看出來她曾經算得上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無所謂，我無法保證這屋子裡的斯德哥爾摩症的發病率，為了節省時間我對她做了和對守衛一樣的處理。

“什麼，發生了什麼？”

聽到動靜，從屋裡走出來一個相當肥胖的裸體男人，濃重的汗臭味和精氨的味道就像是對著我的鼻子打了一拳一樣，搞得我眼淚都掉下來了。

“你是誰？”那男人在地上撿起一塊木板，“守衛呢？守衛都去哪裡了？”

我不想回答他，只想快點處理完離開這鬼地方。

“你……你是’收尾人（Fixer）’吧！為什麼會找到我！”

看來我的身份是被看穿了。

“我……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錢……！”男人顫抖著後退，眼中似乎是很害怕，但是在那背後，還有些東西。

“還有地盤，我可以把這部分的地盤都給你……這片區域的’豬’……你要是殺了我，這片地區的’豬’也就沒有地方可去了！”男人渾身的脂肪都在顫抖。

在我看來，你才更像一隻豬啊。

正當我還想再向前一步時，男人的背後卻閃出一道火光。

這群傢伙竟然有槍嗎，看著男人身後那舉著手槍的一個女人，我有些驚訝。槍支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所有的槍支都由總統直接編寫的《槍支生產與管理法》限制，槍支僅供給軍隊和特警，且所有槍支內部都加入定位芯片，而且特警的槍支的威力被嚴格限制，口徑和槍管長度必須成反比關係，子彈裝藥和彈頭硬度更是被嚴格限定在僅僅致命的最小威力。普通的秩維更是只用電擊槍或是電離氣體用磁場射出的氣槍等非致命武器。

這把槍顯然是從特警那裡搞來的，子彈初速不足150m/s，在我看到火光還沒聽見槍響之前，子彈離我還有點距離。

顯然這顆子彈彈頭的硬度也不是很高，被我用這聚合物棍輕鬆彈開了。見射擊無效，女人又連續射擊了三發，不過這次在我注視下射擊，她瞄準的地方可是一目了然。根本不再需要將子彈彈開，略微閃避就能躲開了。

一共用了四顆子彈也沒有效果，那女人似乎是放棄了，看來他們已經沒有子彈了。

除了槍械難以獲得以外，子彈的價格也相當昂貴，一個彈夾的子彈價格就超過了槍支本身，槍支完全不是殺人最合適的武器。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眼下只要解決目標就好，伴隨著沉悶的打擊聲，腥臭的暗黃色的油脂濺滿了我的身體。

真是麻煩，這種體型的話，一次攻擊無論如何也沒法致命，我甚至沒法準確打在這人的脖子上。

再來一次吧，這次終於是將他的脖子打斷了，這樣任務就完成了。看著房間角落裡剛剛對我開槍的縮成一團的女人，也沒什麼可以多說的，我敲碎了她的頭骨。

當我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看著頭頂的太陽，我的肚子發出了“咕~”的聲音。

我掏出手機撥打那個已經被我無數次撥打的號碼。

“石倚，事情做完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搞完了，記得幫我要一份雞肉飯。”

“好嘞，每次食堂有雞肉飯的時候你總會在飯點前回來呢，這次也很快就完成任務了呢。”

“一般般吧。我現在回去了。”說完，我掛掉了電話。

雞肉飯，真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