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之礼/第五章(1)
共10章,专题:成王之礼

前排提示:本部分无涩内容,只是一些剧情推进,想看涩的读者大人可以直接跳过

 

出乎预料的是,眼前的女孩并没有被浑身是血,肌肤惨白,瞳孔血红的夜吓到,反而眨着眼睛,好奇地慢慢靠近,在看到她身上那些骇人的伤口后还是漏出一声惊呼。

“啊!”

怎么了?贝玛,里边有什么东西吗?”
外边传来中年男人的询问,夜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将身子缩得更小,因为这个动作,又有好几处伤口被肌肉牵扯撕裂,重新渗出鲜血。

“没事,刚刚撞见一只大老鼠。”

女孩扭过头,在夜楚楚可怜的感激目光中朝门外大声喊道。

“真是的,多大的人,还会被老鼠吓到,在外边别说你是我的女儿。”

“哎呀,爹你好烦啊!”

应付完外边的人,女孩伸出手尝试触摸夜,指尖刚刚挨到她软滑的肌肤的肌肤后便立刻缩了回去。

“好冰!你等我一下….”

女孩皱起眉头,三步并两步,再次消失在茅草堆后,很快又抱着一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羊皮毯,颤颤巍巍地挪到夜的跟前,嘿咻一声将羊皮毯铺在地上,也不嫌弃夜满身的血污,小心翼翼地将她挪到温暖的毛毯上。

“那个….你不怕我是吸血鬼吗…..”

夜看着女孩像照顾婴儿一样熟练地用羊皮毯把她包裹起来,毛绒绒的温暖逐渐驱逐吞噬骨髓的严寒,泪眼朦胧中女孩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夜色里依旧闪闪发光,似乎也有一道微小却滚烫的热流蹿进她被恐惧充斥的心间。

“你自己都说了你不是吸血鬼呀….”

“再说了,就算是吸血鬼,可你也受伤了啊,这些伤口好吓人啊,还在流血,你一定很疼吧。”

“….”

女孩质朴爽朗的嗓音饱含同情,回答了夜畏畏缩缩带着哭腔的询问,她心疼地看着夜人偶般精致小脸上一道险些擦过眼睛的狰狞伤口,气愤地说着,明明她看上去也没比夜大多少。

“太过分了,真是个大坏蛋,居然伤害这么小的孩子!”

咔嚓,夜感觉笼罩她的浓稠乌云突然产生裂缝,一丝明媚的阳光倾泻而下,逐渐将恐惧驱逐干净,宛如鱼的尾巴,裸露在水面,紧紧勾住她的手指。

“外边那些大人抓的应该是你吧,你好好躲在这儿,这是我家后院的仓库,应该没有谁会找到这里来,毕竟我爹可是村长。”
“谢谢….”

夜小声地答谢着,空腹已久的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发出声响,苍白的脸色攀上一抹羞红,虚弱的表情更是带着尴尬,她咬牙忍住胃部的抽痛,嘴角哆嗦微微转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看着女孩,隐隐约约的冷汗从额角滑落,像是被风摧残,载着晨露的花瓣惹人心疼。

“啊,你饿了吧。”

女孩见状,献宝贝般从怀里摸出一个黄面馍馍,抓起夜冰凉的柔软小手,不由分说地便把馍馍塞进她的手里。

“快吃吧,现在我身上只有这个,将就一下,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别再饿着。”

夜呆滞,掌心中传来馍馍微弱的温度,羊皮毯很厚很轧人,但很比冰冷的泥地好多了,回暖后仿佛全身的伤痛都减轻许多。在模糊的视线中,她努力将女孩那双水灵的眼睛,和还带着稚气的小脸刻入自己的脑海中。

“贝玛,怎么还没出来?取件农具要这么长时间吗?”

“来了来了!”

门外传来女孩父亲不耐烦的催促,她回应后匆忙拾起被扔在一旁的锄头,向仓库外跑去,还没等她走两步又转过身,向夜比出嘘声的手势

“千万别被人发现哦。”

仓库的大门被扛着锄头跑出去的女孩郑重其事地关上,夜捧着那个还带有温度的馍馍,小口小口地咬着,在彻底沉入黑暗的空间里,先前令她感到窒息的恐惧却悄然散去,随着魔素缓慢的恢复,她左手亮起信仰灵子的晶莹柔光….

 

“小姐?”

试探性的轻声询问将夜从回忆拉回现实,眼前出落水灵的少女与四年前女孩的轮廓重叠,在黑夜照亮夜的眼眸现在依旧明亮,喜悦与激动涌上夜的心头,令她忽视了少女警惕的眼神。

“你是贝玛吗?”

“小姐,您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愕然,神情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把哑巴女孩儿护在身后,赶忙低下头,动着有些开裂的嘴唇,却没有出声。
“你还记得我吗?”

夜将脸上的面纱轻轻扯下,露出她红宝石般的绯红双眸,如人偶般精致的面容,她迎着贝玛的目光微微一笑,半露出一颗尖锐的小犬牙。

贝玛被她动人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吸引,心脏都仿佛漏了一拍,陷入短暂的呆滞,而后立刻注意到那标志性的红瞳,似羊脂玉过于白皙的肌肤,以及外露出粉唇的小巧尖牙,凉意瞬息从脊椎爬上她的头皮。待贝玛想惊恐地调头逃跑时,她又注意到,黄昏的余韵同样倾潵在眼前吸血鬼女孩的身上,与肌肤相同色彩的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好似覆盖着一层温暖的柔光,显得朦胧梦幻。

遭受阳光直射的吸血鬼女孩还跟没事一样又冲她开心地笑起来,伸出左手向她展示佩戴在无名指上的银色十字架戒指。

“四年前的一个晚上,小粮仓里,还记得吗?”

夜很兴奋,她聪明的脑袋在此时却变得愚笨起来,心里有着许多感激的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但又感觉被什么阻挡,单在脑海里回旋,吐不出口外,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终只是像个笨拙,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一样,零星破碎地挤出几个词语。

“!?”
被夜提醒的贝玛这才重新抬起头,疑惑地盯着夜的脸,努力搜刮记忆,待那个躲在自家粮仓中伤痕累累的“吸血鬼”女孩从琐碎的脑海深处被重新翻涌而出,贝玛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啊,第二天早上你就消失了….”

贝玛脸上终于浮现了重逢的欢喜笑容,她牵着潘妮走上前来,刚想握住夜的手,眼睛便扫过夜身上穿的花纹繁复,丝绸织成的衣裙,就这么硬生生站住了,伸出去的手尴尬地缩回来,脸上重新带回面具般恭敬的表情,抬起的脑袋又低下去。

“小姐….我,不,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种莫名的不好的情绪在蔓延,夜在心里摇晃着脑袋,想要将这冰冷糟糕的感觉甩掉。她跨出一步,用柔软的小手紧紧反握住贝玛的手,想将心中的感谢传达给她。

夜记得,贝玛的手应该是圆润厚实的,可就是短短的四年,这少女的手就变得又粗又肿胀,到处都是皲裂的皮肤,像是粗糙的松树皮。
夜又仔细看着她的脸,很是耐看,标致年轻的脸蛋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周围已经发黑肿胀,有着一丝一丝的褶皱,夜知道,经常得不到良好休息的人都会这样,刻在夜脑海里的水灵明亮已经消失殆尽,仅留下麻木与受惊鸟雀相似的警惕。

她才十八岁左右

沉重翻涌上夜的心头,她不敢再去看贝玛的眼睛,不敢将这种悲哀以同情的眼神在她面前轻易流露出来。而贝玛被夜突然握住后身子一愣,随后便惶恐不安起来,双手触电般想下意识缩回去,却又立马反应过来,僵硬着不敢动弹。

“啊….小姐,您,您这是干什么。”

“贝玛,谢谢你那晚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当时事出突然,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没法好好报答你….”

“小姐您真是的….不就是一副旧羊皮毯和一个黄面馍馍吗,倒是小姐您留下的两枚戈特,救了我和我妹妹一命….”

贝玛想到那两枚金灿灿的戈特,流露出真挚的莫大感激,她突然泛出泪花,带着潘妮便要给夜跪下,在夜的惊呼声中被夜死死拽着手才没跪下去,但夜也拗不过眼前这位倔脾气上来的少女,非得受了她的鞠躬,贝玛这才收敛起眼泪。

[pilipili]

夜牵住潘妮的手,跟在贝玛身边,四年前给她活泼开朗印象的少女,此时此刻却让她感到一种陌生疏远的距离感,她甚至不敢询问夜的名字,只是恭敬地称呼她为小姐。倒是害羞的潘妮粘着帮助她的大姐姐,乖巧的抓着夜的手,紧紧贴在她的身后。昏黄光景下,夜打量这个萧索的小村庄,零星的破屋边,许多枯草的断茎随风抖动着,没有一些活气。

“这个村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四年前,这个村子虽然小,但远没有这样了无生气,人口也没有这么少,不然也不会有一大帮扛着农具的壮汉在大晚上追着夜到处跑….究竟怎么回事,才会让朝气蓬勃的村庄在短短四年前变得如迟暮老人,气息奄奄。
在夜发出这个询问后,看到一旁贝玛的身体很明显的在颤抖,身体两侧的拳头篡得紧紧的,她转头与夜血红的双瞳对视后,又快速扭过头去,嘴唇抖动着,似乎在顾虑什么。

“放心吧,我只是在一个旅行的商人。”

在听到夜如此轻声说道,贝玛才缓缓吐出浊气,神情瞬间变得悲愤,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都是城里那帮可恶的贵族!”

“….”

尽管隐约猜到是这样,夜还是沉默难语。

“那些贵族,那些贵族!说是要给白衣主教修建一个大教堂,就把村里能干活的人都抓走了!”

此时刚好走到草屋前,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木门被阴沉着脸的贝玛一拳砸开,上边留下拳头状的浅浅凹痕。

“大部分都没熬过那帮畜生的折磨,被活活累死,我父亲也….遗体就垃圾一样被随意抛在野外。母亲不相信父亲已经死了,要去城里讨个说法,结果,结果被宪兵做了那种事情,回来后在屋里上吊自杀….”

“我和潘妮靠着小姐您留下的戈特换了些物资,才撑到现在。本来打算和潘妮去城镇里求一份工作谋生,结果潘妮又突然得了怪病,还剩很多的卢布也因为要给潘妮买药,一干二净了….”

 

贝玛说着走进那只有一张床和桌子的屋子,拣来板凳坐下来,深邃的痛苦刻在她的脸上,眼角发红却没有泪水流出,石头一般全然不动,大约只是觉得苦却形容不出来,但生活总得继续,她双手捂住脸陷入片刻的沉默。

潘妮现在说不出话来,但她依然努力发出咿呀的声音,在夜的搀扶下走到姐姐边上摇晃她的衣角,在尽她所能安慰着贝玛,贝玛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抽动面部的肌肉,对妹妹露出一个勉强微笑。

“…..”

看着贝玛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夜感到有一股火焰正在升腾,这股火焰是如此迫切地希望能指向些什么。
指向宪兵,指向贵族,指向某种罪魁祸首,火焰渴望能得到宣泄,渴望到令她害怕,感到自己正在变得无比陌生。

而贝玛漂亮眼睛中那份茫然与悲切的麻木又都化作苦水,将心间升起的火焰浇灭得连薪灰都没有剩下,只留下彻骨又冰凉模糊的无力感,令她四肢发冷。

这种无力感她很熟悉,很像她在神都地下的魔女监狱,亲眼目睹那些女孩被当成日夜榨取后的心情,又有一点不同。

但一样的是,现在的她不知道怎么做,也什么都做不到。

“小姐,我只剩下潘妮了….我现在只想把潘妮的病治好,然后和潘妮好好活着。”

“对不起。”

“没事,您这种小姐愿意关心我们这些平民,我已经很开心了….”

 

夜别过头去,再次陷入沉默说不出话来。而贝玛也是头都没抬应付着夜,她重新站起身来,郑重且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牛皮纸包的袋子,放到屋子中央,估计是餐桌的木板桌上,摸了摸潘妮的小脑袋,柔声说道

“潘妮,来,待会要乖乖吃药哦。”

“那个,贝玛,我正好在一名非常出色的医生手下学习过,可以让我帮潘妮看看吗?”

听到“药”这个字,夜这才想起自己一开始的打算,而贝玛在听到医生这两个字后露出茫然的表情。

“医生?那是什么?”

“就是类似教廷治愈神官或是牧师,为病人治疗的职业,只是不以魔术为主要手段,不用担心身体虚弱的病人会承受不住高阶魔术的副作用….”

 

前边这些贝蒂显然没有听懂,但她在听到‘为病人治疗’这几个字后,脸上便浮现出欣喜的神情,克制不住激动,抓住夜的肩膀来回摇晃。

“真的吗!小姐,您真是我命中的贵人!”

在看到贝玛眼中重新浮现的光亮以及她发自内心涌现出的高兴神采后,夜将到嘴边的‘我尽力’等词语吞了下去,只是慎重缓慢地点头。

“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去烧水,潘妮,潘妮就拜托小姐了!”

贝玛浑浊的眼里冒着光,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按她先前表现出的警惕,她不应该会轻易就相信夜,但夜明白,这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表现,这说明,贝玛与潘妮两姐妹的境遇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夜没有将心中的担忧与同情表露出来,她在潘妮身旁蹲下,轻轻捏住潘妮能摸到骨头的瘦弱手腕,一缕细小轻柔的魔素从夜白玉般的指尖钻入她体内的血管中。

夜本就白皙的脸霎时间变得更加惨白,那缕魔素顾不上维持,消散在潘妮身体里,她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用正在不断颤抖的双手解开潘妮那件又破又旧的羊毛大衣,看到了其下景象。

只见,潘妮皮包骨头,肋骨分明,似乎随时都会散架的小身子上,零星渗出一些如同结石的深黑色的晶体,无数紫黑纹路自皮肤下蔓延,如怪物骇人的血管,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潘妮的生命,而这张正在编织走向死亡的网,赫然已经到了心脏的位置。
夜痛苦地闭上眼睛,如被火烫到般迅速将羊毛衣合上,已经不用继续了….

面前这个眨着眼睛的女孩,得的是一种绝症,一种无药可医的绝症——黑死病,而且病情已经恶化到,就算她明天就会断气,夜以医生的立场也不会感到奇怪。

“小姐?您脸上看上去好差,是潘妮的病情很糟糕吗….”

拿着柴火从一旁经过的贝玛看到夜额角缓缓滴落的冷汗,脸色也发白,怀里的枝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没….没有,我能看一下药吗?”

夜篡紧拳头,见贝玛点头后快步走到桌子边,透过牛皮纸,隐约传来的熟悉的味道已经几乎证实她的猜想,但夜还是取出其中用陶土瓶子随意装盛,连盖子都没密封严实的药,用魔素探查了几下。

“贝玛,这些药是谁给你的?”

“唔…是个商人卖给我的,她见多识广,说这药能治潘妮的病,而我给潘妮吃了后,她身体也确实不怎么疼了,还能下地走路….就是药很贵,一瓶要两枚银币,一个月要吃三瓶。刚开始我靠着那两枚戈特剩下的钱还勉强支付得起,但没想到后边药突然涨价到十枚银币….不过为了潘妮,再贵都是值得的。”

贝玛看着夜手里的药,流露出痛苦又充满希望的神情,仿佛看向自己和妹妹平稳又幸福的未来。只要有希望,只要有治好潘妮的药….再苦的生活就还值得期待,就还值得熬下去。

“小姐,这药怎么了?”

“….这药确实能治潘妮的病,就按卖你药的商人的疗程吃吧,潘妮的病很快就会好….”

夜动作僵硬地将手上的药重新包回牛皮纸里,刚刚的那番话已经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小巧尖锐的犬牙紧咬着粉薄的唇瓣,留下两个浅浅的凹痕。不敢相信,也很庆幸,她真的把这种骗人的话说了出来,轻微的呕吐感在她的肚子里翻转,让她觉得恶心。

骗子….但不当骗子,她要怎么办,是告诉贝玛,这一半固体粉末一半液体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救命药,只不过是最廉价的止疼剂和营养液,在冒险者协会两枚银币可以购买一大车。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然后再把实话说下去,告诉她潘妮得的是绝症,无药可医的绝症;说其实就连天底下最好的治愈魔术使和医师都束手无策,都没法让潘妮回到健康正常的生活;说潘妮病情已经恶化到晚期,离死亡都不会太远。

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都做不到,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贝玛相信她愿意相信的事情,起码这会让她好受很多,至于真相到来的未来,她只是在逃避,不敢去想。

人活着总要希望,即使这份希望打一开始就不存在。

看着贝玛满心欢喜地用刚刚烧开的热水将止痛剂冲泡,温柔地喂潘妮喝下,漂亮的眼睛里满是闪闪发光的憧憬,夜无奈地低垂下头,她第一次觉得希望这两个字眼,是如此的残酷。

此时此刻,她想起老师与她说过的话:

 

人们怀有希望来到尘世,在希望中创造价值,在希望中死去,怀有希望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当发现一切无法挽回,当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当面对走投无路的困境时——希望足以逼疯一个至善之人….

 

老师说过很多很多这样的道理,夜听不懂,想不明白,而现在的她终于能逐渐咀嚼理解,只是过程却总是伴随悲伤和痛苦。如果旅行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么是否作出这个选择的她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窗外的天色已经漆黑,屋子里一点昏暗的油灯上下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那碗苦涩的棕黄色药水被贝玛一口一口喂进女孩的嘴里,

她脸上的笑容在黯淡的光线中变得模糊不清。

夜握紧拳头,她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她还会见证很多,她还要理解更多,目睹不幸不会成为她驻足不前的理由,就像老师和她说过的那番道理的最后一句:

 

小夜,即便怀有希望会给我们带来痛苦,我认为也是值得的,放弃希望,人们经历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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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 第五魔法使苍崎蓝子
    4年前
    2021-8-28 17:57:38

    催更

    • 西琳
      西琳
      Windows Edge
      4年前
      2021-8-28 19:04:38

      第二部分还在审核QAQ,第一部分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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