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吻少女与都市的传闻之梦①&②&③ 斯特拉&梦&推销员

七彩闪烁的灯光像是幽灵般的花朵,死去的植物是否会成为那些被流淌、蔓延的思绪所想念的逝去、跳动的生灵所凝结成记忆的结晶?钢铁、合成材料与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冰冷森林中回荡着住民们寂静的喧嚣——点燃的垃圾堆旁的呼喊、情侣之间的争吵,那些人与人之间声音的交换,它们从某个漆黑的小巷到播放着低俗宣传动画的广告牌再到购物中心灯火通明的门前,无数曾经饱含意义的音节,汇聚在夜城浑浊、凝滞的大气中,成为了吵闹无意义的嗡鸣,或许有人能以某种曲折的逻辑解读这座城市的歌声,那歌声必然是充满着欲望、快乐与痛苦,她如同她子宫中万千浸泡在霓虹般发光的羊水中的小小生命一样,渴望着快乐、渴望着爱,以及,渴望着仅仅存在于在那安逸、坚固的大地彼岸朦胧、诱人、可怖的死亡。

 

幸福之家公寓位于夜城的东北区域,一栋被年久失修的空调外机与电线管路包裹着的23层建筑,周围的街面上充满了大幅广告牌、烟头、啤酒污渍与坏掉的摄像头,二手烟的气味、过量的霓虹灯光污染、流民嘈杂的声音与偶尔的帮派火并让这附近热闹非凡。幸福之家因其廉价的租金吸引了大批的学生和低收入社会人士进驻——仅仅需要市中心附近住房一半不到的价格就可以租到一间有电力、自来水与空调的单人间,尽管八个月前身份认证系统在一次失败的抢劫中被一把从一百米外的典当铺买来的手枪打坏导致许多关注人身安全的租客心存芥蒂,但也吸引了很多身份不明与信用评级较低的可疑人物入驻。拜此所赐,幸福之家的住户死亡率大约是百分之零点五左右,性骚扰与偷窃的发生率更高——当然对于一个认为自己足够幸运的人而言,也就是这儿的租客们,是相对可以接受的。

 

在电影中经常能看到某个事业感情失败,有着传奇过往的胡茬肌肉大叔瘫倒在褪色的沙发套组上,整瓶整瓶地喝着四十度的烈酒,想要通过酒精来逃避自己相对失败的人生,这种消费文化所形成的经验并没有帮助斯特拉摆脱躁郁,辛辣浓稠的朗姆酒像一颗海胆一样撕扯着她的喉咙,酒精屏蔽了她的其他感官,反而让本来沉浸在意识深层若隐若现的焦虑与愤怒浮出水面,露出其丑陋可怖的外貌,嘲笑着斯特拉的不幸与无能,她的心中每一刻都浮现出千百条可怕的想法,她想抓起自己皎白修长的双马尾,连着头皮一起撤下,想把那把工具箱里的螺丝刀捅进自己的左眼,想抄起灭火器砸烂每一个过路人的脑袋,想用那把钝了的裁纸刀一寸寸地割下那些污蔑她、嘲弄她的同事的皮肤。

 

她将只嘬了一口的酒瓶扔到一边,一条裂缝沿着结实的玻璃瓶侧壁爬上瓶口,朗姆酒从瓶口与裂缝流到了长满污渍的合成地板上。斯特拉将十指相叉的两只手扣在口鼻上,五官因为愤怒扭在一起,斯特拉从不接受妥协,她含着金钥匙出生,一个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安内特集团白湖城高管的家庭,她的社会地位让她受到了最良好的精英教育,无论是物质条件还是文化水平都远高于同龄人,就算她安于现状,也可以通过她父亲的关系网与自己出众的能力在完成学业后于安内特管理层谋求一份底层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职位。

 

然而十七岁高中毕业时一次与父亲争吵——因为一个不起眼的理由,不起眼到她完全想不起来,双方却都莫名其妙地拒绝让步,最终争吵上升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记得她和父亲摔碎了很多东西,她父亲那扑克牌一样的脸变得像西红柿那样通红,这场争吵的余波一直持续,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宽敞漂亮的宅邸如同沉入了十二月的冰湖,直到一周后斯特拉离家出走,她可能是想逃离这压抑的环境,更可能只是想气一气她的父亲,为此她做了精密的规划,如何避开白湖城那如同蜘蛛网般密集的监控网、哪些地铁站可能会碰到熟人,她还托人开了一个比特币账户,以防止她的父亲冻结她的信用存款,她来到了白湖城北方不远的夜城。夜城较为落后但却更容易掩人耳目,大量的黑色产业、都市传说遍及街头小巷,只要找一个每三百米就有一个的黑作坊,付最多五百信用点就可以得到一个伪造的身份,而各个商铺中也充斥着大量的偷渡者和小逃犯——这里招工只看手脚是否健全而不是身份。尽管住宿需要身份识别,但像幸福之家这种因为种种意外而不需要识别身份的公寓也不占少数(或者说这也是市场需求的一种),她很容易就租到了17楼的一个单人间。

因为可爱的脸蛋与相比于同龄人傲人的胸围,她轻松得得到了一份在街灯女仆咖啡厅的工作,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她还严格地控制了自己的消费水平以便自己能够更好地扮演一个“从某个南方小镇来夜城的打工战士”的形象。斯特拉的角色扮演游戏本该天衣无缝,如果有路人仅看一眼,斯特拉只不过是一个比较漂亮的咖啡厅店员,她的日常生活、穿衣搭配都与那些来夜城打工的少女们别无二致。但哪怕仅仅与斯特拉聊上五分钟,都会发现其不凡之处,她的声音就像经过人体工学设计了一般,在工序严格的生产流程下生产出的后现代工业品那样清晰悦耳;语句结构富有逻辑,总是让人难以反驳;而内容则总是涉及哲学、历史等领域,完全不像一个只接受过社区教育的南方少女;最重要的是——斯特拉总是不自觉得挖苦别人,以上都成了她骄傲的武器,斯特拉是出生于精英家庭的公主,自然看不起那些缺乏教养的普罗大众,诚然斯特拉的特点给咖啡厅带来了某些特别的客人,比如愤世嫉俗的大学生、有些忧郁的文史爱好者、喜欢被责骂的抖M,当然更多的新顾客只是为了一睹街灯咖啡厅“傲娇巨乳新人”的春光而已,

 

斯特拉善于思辨,但她却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特立独行的作风与傲慢的态度早已引起了其他店员的不满——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内衣照在几个面貌猥琐的顾客手中传阅,实际上过了好几天她才察觉那个黑头发的东方人,桐山月和其他几个店员总是聚在一起,脸上带着窃笑对自己指指点点,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制服裙子总是被剪开一块?为什么自己的安全裤总是莫名失踪?以及——为什么自己的内衣照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顾客的手里。

 

狭窄的出租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朗姆酒甜腻的气味儿,斯特拉瞪着裂缝的酒瓶,她构思了几千种完美报复的计划,每一种都让她感到发泄与满足,但她知道自己不会那样做,她不再有七个月前以离家出走去报复自己父亲那样的动力。

 

时间刚好六点,斯特拉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卡其色的仿皮靴甩到一旁,侧躺在沙发上玩起了自己一直没有换掉的手机。

游戏,小说,电影,最近似乎没什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文化产品。

“骇客信条17:核子危机…看起来和16没什么区别嘛…虽然场景确实很漂亮…

“光与暗之歌6还没有新消息,真希望老爷子能活着把这东西写完。

“《老乡人:新黎明》…哈…”

斯特拉吐了吐舌头,超级英雄电影除了能让自己更加鄙视给艾德影业送钱的白痴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心烦意乱,将手机放到一面,由于公寓的电梯坏了,徒步爬上17楼的疲劳在愤怒消退后从发软的双腿中涌上大脑,她只是凝视着屋顶灯板渗出的柔和白光,那经过特殊设计的灯光并不刺眼,一圈一圈虹彩色的光晕在斯特拉的眼中打转,方正的白光裂成了三个、五个,离开了天花板飘浮在凝滞的空气中,时而分离时而重合,纯白衍生七彩的光斑,与四周的光晕融合,像极了象征派画家未完成的板画。

“我们迈着细碎的步伐,直至时间的终结,度过的昨日只是点亮通往死亡之路的烛火,人生不过一缕阴影,如同可怜的戏子,转瞬即逝。”

 

半梦半醒中,斯特拉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词语,它们在黑色的背景中交织、组合,成为埋葬在意识深处的言语,她不知道这言语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她试图以双眸寻求光亮,却只见那浓稠的睡意攀上自己的胸膛。

 

黑色的海洋浩渺无边,由同样颜色的尘粒组成的人形在海面上孤立地出现,又消失,它们遍布在斯特拉的眼前、远方,颂唱着来自深渊的鲸歌,漂浮于此黑色的乌托邦,坚不可摧的透视法则似乎被夺走了权柄,寂静空旷的海洋之上没有他物能确定影子们的大小,它们究竟是来自意识深渊的幻象,还是嘲笑着直观的精灵?斯特拉感到自己如同那些影子般漫无目的地漂浮,此起彼伏的幽灵之歌在空旷的大洋上回荡,在斯特拉的胸膛与脑海中回荡。

 

她来到了一座小岛上,岛的中央生长这一棵水晶般的巨树,它荧光的枝丫星罗密布,足以遮蔽苍穹,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花朵与果实附着在树杈上,那超越视觉光谱外的奇异色彩在黑色天空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它们有三角形的,有圆形的,也有的扭曲成了非欧几何的形状,如同一场超现实的视觉表演。在巨树的庇护下,一棵棵小树——有的仅仅是树苗,而有的可能已经有一抱粗,正伸展着枝杈自由地生长。一道闪亮的溪流穿过小岛,如同蜘蛛网般遍布岛屿,但却并不来自于任何地方,亦不流入海洋,它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无论斯特拉所视何处,那地方似乎即是其源头,又是其终点。

[pilipili]

 

斯特拉向着那棵树前进,却丝毫没有靠近,树木、花朵与果实纹丝不动,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原地踏步还是眼前的景象仅仅是一幅形而上的景象而已。当她停下时,她却突然来到了巨树之前,她清晰地在人类视觉本应难以捕捉的树冠上,看到了一只白色的乌鸦与一条蓝色的蛇。

 

“你好,浇灌者,这儿已经许久未曾有人拜访了。”乌鸦边梳理羽毛边说道,红色的蛇只是嘶嘶地吐着信子,好像在笑。

 

斯特拉突然发现自己脱离了浮游状态,踏在了坚实、布满七彩水晶的大地上,她捏了自己一把,血液涌入指间洁白的肌肤,很痛,自己像入学考试时一般清醒。

 

“B-T,水晶树,会说话的乌鸦,清醒的我,这就是所谓的清明梦吗…我还以为我会做噩梦呢”

 

一般来说意识到做梦的瞬间就会醒来,但这次却没有,不过在梦里保持清醒也意味着糟糕的睡眠质量,斯特拉一时间也不晓得究竟哪个更糟糕。

 

斯特拉试图凭空变出一瓶洗发水以证明自己的猜想,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嘶嘶,小家伙,这可不是什么清明梦,哈,浇灌者总喜欢这么骗自己”蛇看透了斯特拉在想什么,便说道。

 

“梦里有一条蛇在对我说我不是在做梦,我差点就被说服了”

 

“梦境只是来这儿的桥梁,浇灌者。

 

那白鸦又开口说

“这儿是果园,是幻想的边境,欲望的源头,源源不断的溪流滋养着巨树,令其开花,结果,生根,发芽。

 

白鸦凝视着遍布着光怪陆离的果实与花朵的树冠,叹了口气。

“然而并非所有的种子都能发芽,有的果实长得饱满甜蜜,但溪流却不再给予其养分,只得散落于岛上,其所包裹的种子在甜美的监狱中独自哭泣。”

 

砰…

斯特拉眼前的景象一震,但白鸦、蛇与岛却纹丝不动。

 

蛇歪着脑袋说:“挑一颗喜欢的果实吧,浇灌者,智慧、力量、权力,就像抽卡一样,我说不准你会得到什么呢,但我敢保证那滋味必定令你难以自拔。”

如果一条蛇想要让你吃来历不明的果子,最好要提前想清楚后果。

蛇哈哈大笑,用尾巴指了指白鸦:“啊哈哈,被发现了,我可比这假正经有幽默感多了!”

 

砰…砰…

震动更强烈了,巨树依旧纹丝不动,但白鸦与蛇似乎有所察觉。

斯特拉刚想发话,便被白鸦打断,它低头看着斯特拉说:

“来到岛的浇灌者,必定会吞下果实,这不是命运,更不是规则,而这是你所渴望,你应当拿走它。”

“吃了它,这是你的命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蛇摆出了一副看起来十分邪恶的表情,大声尖叫道。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似乎具有撕裂板壳的力量,在黑暗之海上撕开了一道裂缝,白色的灯光与前意识涌入了包裹着斯特拉的睡眠茧房,将她从梦中剖出,巨树如同涟漪下的泡影一般荡漾,但依旧矗立如初。白鸦继续用自己鲜红的双眼盯着斯特拉,黑色的尖喙宛如一把利刃直捣心脏,它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浇灌者,一次、两次?你早晚需要做出抉择。”

 

斯特拉睁开眼睛,意识略微有些迷糊,视野中的是金属的屋顶、白色的灯板、磨旧的沙发,一切都没有变化。

 

“梦…”白色的乌鸦、蓝色的蛇以及水晶巨树,梦中所见事物的记忆竟然会如此清晰。

 

她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电子指针略微有些模糊,下面的数字显示是六点十分。

“只过了几分钟吗,奇怪…”

 

砰砰砰

 

和梦里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斯特拉艰难地辨认出声音来自于那扇掉漆的金属防盗门。

“谁啊——”斯特拉刻意拉了个长音以发泄自己被吵醒的不满,但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抱怨给谁的。

 

“我是雅芳的推销员,小姐您不考虑购买我们家的洗发水吗?”一个有些粗哑的女声透过防盗门传进来。

 

斯特拉微微皱起眉头,推销员,她感到奇怪,她以为日用品推销员早就销声匿迹了——得益于发达的网上购物与铺天盖地的广告投送。而且她之前并没有听到任何敲门声,她怀疑一个精神正常的推销员是否真的会背着装满洗发水的背包径直地爬上17楼,忽视周遭其他的房门与门铃来来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出租屋前,从此开始分配给自己的工作。

 

她想起幸福之家超高的犯罪率,装作不在家可能是最佳的选择,但在条件反射的应答后,这一选项明显已经作废了。

 

“但是我没有洗发水了。”

斯特拉突然想起自己的洗发水在两天前用完了,于是两天只能用清水洗头。

“但是我没有洗发水了。”

斯特拉本该在昨天采购的时候将洗发水加入购物车,但是却没有,尽管她记得自己以前很少这样丢三落四。

“但是我没有洗发水了。”

斯特拉记得以前她的一位朋友向她推荐过雅芳的洗发水,说只有这款洗发水才配得上她细心保养的一头柔顺银发。

 

“但是我没有洗发水了。”

 

“但是我没有洗发水了。”

 

“但是我没有洗发水了。”

 

“但是我没有洗发水了。”

 

斯特拉的脑海中个不断地重复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驱之不散,她甚至难以分辨这是否是自己的想法,还是一个幽灵在她耳边的低语,不过这似乎也并不奇怪,推销员是一个古老且曾经繁荣的职业,仍然有人在当代坚守岗位也并非不可理解,自己的出租屋隔壁是一间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门的电脑维修店,考虑到之前糟糕的情绪与酒精的麻痹,没有察觉到之前的敲门声也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在幸福之家让一个陌生人进屋还是有些危险。

 

“让她进来吧”

 

斯特拉想着各种曾经发生的事故与可能的结果,她早早听说了幸福之家发生过入室抢劫或强奸的事,只不过大家都很少提及,最骇人的是一个没有根据的传闻,有人会伪装成熟人或清洁工来迷晕屋主、割取肾脏。

 

但这类人无论是在着装上还是在气质上都与洗发水推销员有很大差异,即便经过乔装打扮,斯特拉也有自信一眼分辨出真假

 

“让她进来吧”

 

斯特拉起身走到门前打开电子屏,映入眼帘的黑白影像有些失真,那个由黑白像素组成的推销员的脸部在不断闪现的密集扫描线后时而扭曲、时而变色,在门前钠灯的过曝下白得像冻尸一样,只有深陷眼窝由于眉弓的遮挡而被切割出来,漆黑一片,光滑的眼球反射着惨白的钠灯光,她营业式的笑容被像是被打印在了脸上一样,显得有几分诡异。那罐装的笑脸、整齐的正装与梳理干净的头发足以确定她推销员的身份,只不过她的脸就一个女人来说似乎过于棱角分明了,但斯特拉感到她的心底仍有一丝不安,乃至于害怕,就像出现在摩天大楼楼顶的秋千那样,死寂而诡异。

 

“让她进来吧”

 

斯特拉只能听到嘶嘶作响的雪花噪音与推销员柔和的呼吸声。

 

“我是雅芳的推销员,小姐您不考虑购买我们家的洗发水吗?”

 

又是一声呼唤,犹如尖锐的弓矢刺破了嘈杂的寂静。

 

斯特拉握住了门把手,却突然感到发根倒树。

“她为什么知道这间房屋的租客是女性?”

斯特拉轻轻转动门把手,几滴晶莹的汗珠自前发滴落,落到了修长的睫毛上。

“她为什么知道我用完了洗发水?”

斯特拉的手渗出了汗液,似乎有一股狂暴、不受控制的力量想要抓住她的手,停止这莫名其妙、诡异的行为。

“为什么她身上没有一点汗?明明电梯已经坏了!”

咔哒

门已经开了。

斯特拉愣在原地,她看到门口的走廊灯随着电流尖锐的声音一闪一闪,因为故障而早在三个月前被摘掉的门前灯的孔洞上伸出被电工胶布包裹着的五颜六色的电线。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走廊两头漆黑一片,只有斯特拉房间前的声控灯因为开门的声音启动了,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唔…是幻觉吗”斯特拉如此说服自己,她那受过精英教育的大脑不断从曾经听到的各种故事、学会的科学、心理学等等领域中绞尽脑汁地发掘各种可堪一用的线索来说服自己、为刚刚发生的怪事蒙上布罩,以让她逃离这难以忍受的、不可理喻的神秘入侵。

 

斯特拉几乎成功了,她几乎说服了自己,酒精与精神压抑足以造成这荒诞可笑的幻觉,只要她去睡一觉….

 

“我是雅芳的推销员,小姐您不考虑购买我们家的洗发水吗?”

 

这次声音是从厕所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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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迈着细碎的步伐,直至时间的终结,度过的昨日只是点亮通往死亡之路的烛火,人生不过一缕阴影,如同可怜的戏子,转瞬即逝,然所行所为却长存于口与耳间,攀着无尽的旋梯向前,唯有故事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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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 匿名
    iPad Chrome
    3年前
    2022-8-28 0:39:40

    好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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