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里不应该被称为旧世。不过是一个星球,很短的一段时间,想要延长还得通过某种秘术献祭自身的一部分。这或许,只是一个模拟器而已。
与世界同名的少女看着搂住妹妹的姐姐,决定把都杀一次。首先,剐出一块胸腔,接下来,捞出羲煜的心脏,捏碎,缺氧的身体在三分钟内死亡。然后组织和血液化为光粒,消散,汇聚到趴在一旁的新身体上。至于天一,那就不用这么讲究了,给她的头上戴一个超大功率激光器,被识别为穿戴物特性的光芒就会不断地融毁刚刚复活的天一。这样,房间里就只剩下滋滋的美拉德声,和萦绕在妹妹身上的细碎光点。呵,烤脑花的香气可视化了呢。
旧世和妹妹的心室的分界线
周身无缕。激发光芒,空中无物,六向三壁,八方为己。很久没有来过自己的空间了。一直在旧世,结果到现在,这里都是空的吗。放下一个方桌,四张椅子,一块不足以隔断的地板,仿佛固定了空间。弥漫着的空气散发着回忆,抑或者姐姐的清香。广纵三丈,高十米。地板下并排着两个睡袋,再往下是一片连接地板的四壁,壁中隐藏着空心的书库,两面都是透明的书架,不过它们还未放上去一本书。下有两间彬彬有礼等待少女的丸吞室拱卫。空间被重新分割为了四个四分之一,又重新汇集成一的晶体。这也算是小小的创世吗,虽然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愉悦?
天一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于是,她从旧世的轮回中,暂时消失了。
妹妹的心室和旧世的分界线
“天一不在了。”旧世对着空气发话。没有回应,就像,自己第一次击杀姐姐和妹妹一样。对无心之人,毫无影响;对懵懂之人,摧残身心。狱世也不见了。现世之中,只剩下两位姐姐。
羲煜睁开了眼睛。抱着的妹妹消失了,现在抱着的是——旧世。脑子还昏昏沉沉的,没能弄清楚当下的情况。“午餐准备好了。”先辈心甘情愿地作为温暖的抱枕,在床上被缠着,温柔地说道。
烤脑花,蒜泥白肉,红烧排骨,尖椒肉丝,添加了动物油脂的米饭。“实在抱歉,经验不足,只能做成这样了。”这不是和妹妹做的一样好嘛。妹妹……?她环顾四周:“天一在哪里?”沉默。被你做成了菜?旧世面无表情,说道,原来想要杀一杀天一玩的,没想到,没有复活。
头晕眼花。想呕,没有呕出来。好重啊。原来,仙贝一直抱着自己吗。我醒了啊。一直保持着现在的状态,似乎也不好。那么,就从她身上下来吧。身体伏在旧世肩上,摇摇晃晃,会意,放了下来。腿还没有适应重力,脚下一软,又倒在她的怀里。
被做成了菜,以后就只有回味的份了。
“因为,自己造成的伤害,自己割下来的肉,都会在意识松懈之时,重新移回身体上,所以才显得珍贵啊。”旧世说,“意识完全回到身体里了?”诶诶,是吗?“不知怎么,就重新变回想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样子了。”
被做成了菜,以后的味觉就没有爱的味道了。
“在这里就哭不出来了吗。”先辈把自己抱在怀里。可能,在她心中,还有着天一吧。“我以前也曾是羲煜,怎么会不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呢。”她把我稍稍往上提了一点。“你,是在想着妹妹吧?在我的记忆里,有一次,妹妹为了解决一个异常,差点把整个旧世都毁灭了。那时,自己居然没有产生绝望呢。也许,是姐姐的特质压抑住了当时的冲动,但是,情感淤积,到最后,总是会爆发出来的。”她想要摸我的头,“不要摸。”
“好好,不摸不摸。”
被做成了菜,以后的菜就要自己做了。
天一……
旧世和狱世的分界线
天一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一条锁链系着。拨弄拨弄锁链,似乎被什么人牵着——眼前的是,是,是容貌如出一辙的自己。锃亮的皮鞋,鞋跟刻上了调皮的花纹;黑红交织的制服笔挺,释放着不属于她的威严;面无表情,红色的眼瞳映出自己一丝不挂的娇躯——“狱世。”她轻声念着,“羲煜?羲煜在哪里?”四周没有其它物品,自己躺在墙根。漆白的墙壁斜向上,剥落的地方,可以窥见里面层层的铁锈——红色。红色,血。先前的世界,红色的心室,由肉填满的姐姐的心室。哦,刚刚装修了自己的心室,然后——
“zeta42,这就是你将来的居所了。你将通过接下的测试,找回自己的记忆。”狱世看起来知道一些东西。“最后一餐的主食是什么?”天一轻声问道。
眼前之人笑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是薯片。”“肉呢?”“大概是,被移入画纸的触手怪吧?”呼。用羲煜画的触手怪指代鱿鱼,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一些?“你似乎比我,要早来一点呀。”回应她的,是如冰水渍开的微笑。“这里是哪儿?”天一追问道。“不告诉你。”红瞳中闪烁着愉悦。”我该叫你什么?”“典狱长。”
与其说是记忆唤醒,不如说,将要植入记忆吧。在典狱长大人的搀扶下,zeta42挣扎着站直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出白色的空室。放眼望去,整个空间犹如剐心的蜂巢。蜂巢的墙上安装着惨白的灯,黑色走廊按楼梯奇偶错开。上下两层间隔仅仅一米五,普通人努努力就能爬上去。她们在底部,迈上走廊前还需略微弯一弯腰,让过上层的走廊。最大的一环有四十格,那么中间的空洞,直径大概就是——“快走。”铁链还在狱世的手上。
她们一层层走下去。有些室还空着,有些室里已经住了人。看起来,就是一个个自己的复制品。身无寸缕。那么空洞的直径约四十米,一共有大概两百个单间。“也就是说,这里的容纳上限是两百个‘囚犯’吗。”说是典狱长,不过只是只身一人呢。好不容易取得主导权的少女,向后投来了复杂的一瞥。魔力稀薄,只用聚魔阵的话,勉强能够施法,不过,真用起来也聊胜于无吧。最下层的房间里有几个长长的房间,笔直地通向未知。她们走进一个通道,恰好位于醒来房间的正下方。
从左数第二个岔路右转,左手第三间房。房间里面仅有一套棺材,哑光银灰表面,与房间的废土风格迥然不同。典狱长看了看乖乖跟在后面的新人,似乎觉得如此听话的妹妹有点奇怪。狱世向前轻轻甩了甩铁链,天一会意,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跪下来——先是仔细观察了整个棺材,然后,凑上某一个角,用手撑着旁边两条圆滑的棱,舔了舔,然后用牙咬。咬不动,太过光滑,没有一点痕迹。天一把头稍微后退,抹了抹上面的口水。一点印记都没能留下。接着,她一寸一寸地拍打整个棺材,在拍打完正面和两个侧面之后,终于不幸地找到了隐藏在银灰中的按钮。天一照例看了看,舔了舔,然后,按了下去。
从没有缝隙的地方浮现出了缝隙。设备放出了浓郁的魔力波动,棺材盖向上移动了一指多,又沿长边滑行了一米,半露出里面全白的乳胶包覆。“进去吧。”狱世说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沉默。话题变成了衔尾蛇,吞噬了自身。如果回答了问题,那么,就露出了某种线索吧。但是,不回答也是一种线索。
典狱长不再说话,只是刻意对我这新来的犯人笑笑。就像天一对羲煜所做出的,习惯性的爱意表露。已经回不去了吧。不愿再看到那可怜的笑容。这就是说,我之前对历次羲煜所做之事,全部都是错误的吗?
不用再想了。这些年来,自我折磨的次数数不胜数。尽管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还是想知道,她的恶意带来了什么。第一层感度阈,简单的电刺激就轻松突破。对表皮进行了改造,第二层也毫不费力。体外的所有皮肤和黏膜都变成了统一的快感接收器,所有肌肉都被植入了多余的传入神经,哪怕是一次呼吸,都会导致长达五分钟的高潮,但这也不过是第三层而已。接下来的刺激,就是完全意义上的精神攻击了吧。第四层,伪劣的生物原理幻觉魔法,强行灌输的凌辱记忆。第五层,更多的经历,估计得有上千年了吧。在魔力如此稀薄的世界中,真是移山填海般的待遇。不过……就算时间再长,灰尘山也终究掩盖不了梦幻的缺失。“是吗,妹妹?”似乎又回到了终焉的世界一般,姐姐笑着,如同每一次的第一天一般天真的笑容。差一点就完全感受不到原来的身体了。我向她伸手。然后,那一片区域消失了。“不诚实地对待自己,可是不行的呢~”她从身后出现。“羲煜是谁?”我问道。
“那样的姐姐,已经被我~消灭了哟?”
无数种羲煜的死法,在眼前飘过。一些有趣的被放大,能够激发爽感的更是恨不得驻留在虹膜里。每一个念头,都伴随着颅内如同高潮般爆发的神经递质浪潮。第六层感度阈在不知不觉中开放,只剩下最后一层面纱,快感的本质,差一点就能揭示的答案。
哎,狱世的爱意还是差了一点。
那么,玩耍的时间结束了。“能做到这一步的世界,还不错呢。”你以为我分辨不出幻境和真实吗。就拿基本粒子来说,你以为这种以毫米为单位块状渲染的魔素能够欺骗我这种连一个魔子都要斤斤计较的妹妹?“「吾乃天道也!」”面朝幻境中的姐姐,凝聚成线的龟派气功从手心迸发,当然,这发激光,是由现世中的自己发出,而不是幻想中的自己。
妹妹的耳畔响起了轰鸣声。徒具人形的身体,还在不断向下喷水。暗恨没有提早收集魔素,结果,自己的双手被蒸发,连自杀都要作弊。棺材被烧出了两个大洞,洞口一直延长到天花板上,里面闪着紫色的碎光。狱世拿着一柄略有豁口的消防斧,一点点砍断棺材板,把自己从废墟中拖了出来。”算啦,反正已经毁成了这样,不复活也做不了其它事了。”于是,一道流光过后,脑袋被分割成完美的两半,然后化为光点,凝聚回天一的形容。
狱世和旧世的分界线
“和天一一模一样啊。”羲煜眨着讶异的双眼,歪着头,看着先辈变幻瞳色和身形。“不过,性格上还是原来的旧世呢。”“那当然,”和天一一模一样的少女说出了违和的话语,”如果天天像妹妹那样拧着会减寿的。”“欸,减寿?话说回来,原来旧世也会有寿命的限制吗?”
叹气。“不过是象征的说法而已。如果你失去了生命的意义,旧世就会重启;如果我失去了生命的意义,那么,附着在书上的意识,就会消散了。之所以让你不要翻开那本书,就是因为害怕,与你的心,融为一体了啊。”那样不也挺好的吗,对于我们俩,连妹妹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
今天的,由妹妹占用的时间,空了出来。“今天的保留时间,想干什么?”旧世不着片缕地从浴室走出,若是妹妹,姐姐一定会羞得满脸通红,但是,面对先辈,却如同看向镜子,却没有一点感觉。“继续读《皇姑屯微积分读本》吗,”没有实感的少女仿佛在朝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做的。”
那就学吧。
果然,姐姐的授课方式和妹妹就是不同。旧世大手一挥,一块黑板凭空出现,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科学史和定义定理。实在是分不出注意力来观察其它东西,一不留神,就学了两个小时。“那个,已经两个小时了……”“诶?这么快?”先辈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露出纠结的表情:“这样的话,连微积分上册都要三个月才能学完了……上午的时候,天一给你戴的道具,是什么?“是这个……环。”“拘束环……”旧世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似乎人畜无害的小道具。她到底想干什么?按照两位书灵以前的路线,把姐姐变成SM兼备的人才吗?第一感度阈刚刚开启,是借学习之名行锻炼之实吗?“有什么用呢?”“简单来说,阻断环两侧的神经冲动传递,套在四肢上就会使它们无力化。”
莫不成,她对现世中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绝望了吗?
旧世和狱世的分界线
“说——出——来——,”损坏的”棺材”静静地躺在房间正中央。天一换上了典狱长服,一手按住被迫面壁的狱世,一手伸进破开的胸膛,指尖闪烁电光,刺激着尾椎,即压缩触手。触手在体内逆向生长,同化了爱液腺,揉捏着子宫,摩挲着神经。悄悄话,在狱世的耳朵中盘旋、放大。“到底——先前——发生了什么——呢?”可是,狱世甚至没有哼出一声。还是在第二感度阈,居然通过意志强撑了这么久吗。“明明我才是纵世者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眼窝里似乎已经出现了跳舞的青筋,触手是不是已经融入大脑了呢。由于声带也被触手挑逗缠绕,声音失去了先前的清脆,变得粗粝而沙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翻一页的!”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都在小打小闹,不是吗?连作弊都没有用出,仅仅是因为现在还是以人形相互交流。不过是不能释放出来的高潮而已。如果认真起来,甚至连定形的肉体都不需要吧。细小的触手敲打着鼓膜,听小骨这种无用的东西,已经被吸收了。“那是你……啊——,哈,呼……”“再不回答,就要让你的呼吸也归我控制了呢?”“你,你……到底要干……什么?”绝望之灰,盈满火焰的蓝瞳。“我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一切’而已。
外面的世界,不知崩塌了多少,或许是错觉吧。“呵,咳咳……就以我这个断片,居然能让妹妹感觉到绝望,我也算是不虚此生了呢。”狱世眼中的红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鲜艳。“回去给旧世认错,然后,照她说的做。”灰色,似乎在蓝色中,褪去了一丝。天一笑了起来,笑容灿烂,两颊恨不得裂开:
“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纯粹的精神攻击,仅仅一句话,就激起了狱世全部的爱意。快感突破了高潮的界限,定义也随之变得模糊。一个念头,一呼一吸,都变成了快感的源头。“真是奇妙的感受呢,不是吗?”
拼尽全力,只为了传达出一句思念,希望能够让羲煜破防。但是,天一并不是会对伤害来源在意者,或者说,她在意的,早已不是受伤的程度了。要想引起她的注意,首先得在她身上,镌刻足够深的印记。或许对于她来说,羲煜才像一个妹妹吧。作为一个玩具,或者一种意外,要想留存于世,必须足够有趣,哪怕她是暴君,亦或者哲人王。狱世在混乱的知觉中挣扎出,这一条思绪。
“多亏了你的绝望,要不然,再过不知多少轮回,我都无法理解这种近乎于绝对的,快感呢。”濒临崩溃的纵世者,用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力量,说道。
是啊,明明已经和平相处了这么久,却没有参考过哪怕一点她们的回忆。印记已经刻下,要想摆脱,有点困难呢。什么也不想,这大概才是原初的状态吧。如此胡思乱想,奢侈的放空,即使世界毁灭了似乎也是值得的。无心之径,原来是通往消逝之路啊。那么,镇压了不知多少次的感情,该怎么重新浮现,又该怎么宣泄和沉淀呢。
妹妹一下子变软了。脸上突然变得放松起来,近乎呆滞的神情。手上也不过按照之前的惯性进行刺激。身体也渐渐松弛,感觉一推就能推倒。“旧世,在哪里。”已经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了。声音,应该,也是细弱的感觉吧。真的是绝望吗,那可是创世者的丧钟。
“如果你消失了的话,我可是要把小天一当作禁脔来养呢。”控制顿时减轻。呆立着,仿佛刚刚重置的天一,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不重要,毕竟——”
打断。「音波炮」“我和她都喜欢你啊啊啊啊啊!!”
混杂着精神和物理攻击的话语,向天一袭去,击倒了她,自己的身体崩溃,化为光点,重新凝聚,触手不屈不挠地嵌入身体。大概能让她感到快感吧,就算是回敬吧。要是能够让她在我怀里哭一场就更好了。“你以为这个flag会导向Happy Ending吗。”失去的高光再次出现在了眼睛里,呆滞的脸颊动了动。天一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发一次呆,结果就被你毫不客气地拉回了现世。”“就算这种发呆,很接近消逝吗。”“总之谢谢你。”“给我滚去道歉你这大魔王。”唉。是谁先叹的气呢。“现在不可能。、这具身体,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这么奢华的谢礼我还真是不敢当啊。”
那就等到她想吧。反正她想死也不缺这一会儿。妹妹与妹妹无言地交换回原来的装束,回到了初始的房间。
然后…
“那些触手什么时候,能从我的身体里取出去啊?”(小声)
“不想死的话,就得做一些有趣~的事情,不是么?”

咕咕咕……想要在25年月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