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世十四

即使是导游,也会有作为导游的自尊。更何况,那位决定将自己的编号与典狱长互换的妹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本就是绝望的归宿,并不是因为没有能力突破这里,而是创意突破不了旧世的桎梏。
在当了近一个月的典狱长后,狱世被迫变成了普通的被关押的妹妹。穿好制服,终于赶走了绝望的天一散发出恐怖的气场。领着她来到档案室门口,“……似乎就是我。无论是之前的典狱长的记录,还是自己变成典长之后的尝试,都是识别成功就行……你也能开啊。”结果,狱世也被也拎了进去。
“也没什么好看的东西啊。”尽管如此,天一还是凭借微薄的魔力,释放了「加速」,启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的终端,准备阅读。不过,要想读完浩如烟海的档案,一秒钟加载半屏的速度,似乎不够快呢。“他们怎么能够用这么慢的浏览器……难道是五十年前捆绑安装的版本了吗?……系统浏览器没被删掉真是太好了。”“吵死了!我是绝对不会在你的——”“好啦好啦,我不吐槽了。”
结果依次浏览了系统文件夹里的readme、系统更新说明、系统崩溃日志、档案文件夹、三十多年前不知道谁偷偷存的一段短剧(“果然无论过了多久这些人还是喜欢这种东西”)、《世界统计年鉴2209》,最后才开始阅读关于这座监狱的档案。
“今年是,2322年吗,似乎有对于魔力的引用,嗯……但是,其它的地方都是和旧世一样的呀?”没有实感的数据从天一眼前流过,“典狱长究竟是什么呢……?”快要到巡视的时间了。”啧,居然是把这群人当作异常来处理吗。还剩一分钟,你留在这里把没来得及看的东西补完吧。”话音未落,终端前已不见她的人影。

灰黑色的墙面饱受摧残,坑坑洼洼。钢筋扭成的栏杆发出闷响,微微颤动。“什么时候带我去外面看看呢,妹妹们?”天一的声音,在直径约四十米的球形空间里回荡。一个个头接连探出,又陆续缩回。她走上螺旋向上的阶梯,看着戒备的一双双眼睛。
“你好像姐姐。啊”她停住了脚步。这位不小心吐露心声的妹妹,蜷缩在墙边,似乎是因为脚步停止,才发现了自己的失言。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灰绿色的长发,墨绿色的双眼,她用手捂住了嘴,显得有些慌乱。
“的确是像姐姐,”天一俯下身去,最后跪坐在她身前,伸出手,在距离头发不远处停下。你愿意用我的手抚摸你的头发吗?这句话没能说出口。毕竟只是刚认识的妹妹,还是不要上下其手的好。“那也只是像而已。”
她起身,继续向上,沿着似乎永无休止的螺旋。

狱世和旧世的分界线

百无聊赖的星期天。羲煜独自在卧室。卧室门还留有一条缝。听着客厅传来的嗡嗡声,她不禁想要好奇地看一眼。可惜,悬视的熟练度,不足以支持视线绕过两条缝后还清晰的视物。只好把门开大一点了。她好不容易才克服了地心引力,挪动到门前,把半掩修正为半开。可惜外面的情况不是她想的那样,悬视的目光四处移动,找到了正在小黑屋里拆道具的,挂着怀念笑容的旧世。
“悬视掌握得这么熟练,意识的部分疏离也可以练习了呢。”不知何时,已经能听见悬视之处的声音。旧世没有抬头,笑容又多了几分。“好设计。”她把某个跳蛋里芝麻大的零件依次接回,卡回外壳,站起身。所见,由旧世的肩,变成了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的屁股。须臾之间,画面中的人,消失了。
仿佛被惊醒一般,悬视的视角突然消散,自己被环腰抱起。“那么,之后去终焉的世界,就不用等到睡觉了。”“快放我下来!”羲煜在空中蹬着腿,“会尝试自己去上课的啦!”“好啊,”天一放松了臂环。毛绒绒的上身和她身上光面皮袄摩擦,发出啪啪几声电弧,一感受到向下的加速度,想着就这样重新回到地面,腿也不蹬了,小嘴也不叫了。然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羲煜的身体越过最高点,在下降时缓缓停住了。
“对了,如果能够上午就结束今天的内容……”晚上就能自由活动了吧?“晚上就会有更加有趣的东西等你学呢。”

旧世和狱世的分界线

金瀑流下,及腰,被某个很熟悉的人揪了起来。“你在干什么啊”狱世的悄悄话,让性张力缩回幻想。“虽然只大一岁,头却多装了很多脑花吗?”“馋了?”她不说话,只是扬起了手中的头发。“不要甩!”要是被甩下去了,会很疼还会损坏公物呢。“还是之前食色性也的时候,比较单纯啊。”她头转向另一边,一副不爽中带着满足的表情。“就算是那时,也经常被骗去当食材。”“现在不用当食材,满意了吧?”然后,还是被甩下楼去了。
阶梯走到尽头。“我想要你。”“现在不行。”“到时候是什么时候?”“等到你想要其它事物的时候。”“我想要羲煜。”“这你得自己跟她说吧?”狱世停了下来。“我想要‘一切’……至少是看见她,就算看一眼都……”
等我到达“一切”之外,就会把这个世界,甚至包括“我”,全部送给你的。

玛汐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她正吸着自己的无名指,一看就是吸自己的血玩。当天一的头从阶梯上冒出来时,尚存一抹红色的纤指,伸向天一。“上次吸的血其实没有那么难喝。”天一摇了摇头,微笑溢出了嘴角,可惜狱世还陷在新古典主义风格电视剧的情杀中不能自拔,不知为什么,似乎觉得那滴血有别样的象征意义。“要不要?”“这可不算是我要的东西。”她无视吸血鬼,向前走去。
指上吹起狂风,红珠岿然不动;指边凝结雪花,血滴被同一指接住;指上闪过利刃,刃尖被另一只手捏住。“不是说要吗,一舔不就舔干净了——”狱世的红瞳中流出了火焰。“把你的手伸到嘴的高度。”
眇眇一眼,玛汐笑着回头,把食指伸向狱世的唇边,
然后被狠狠咬下。“血液与完全感受不到生机的老皮相比也好不到哪去。”狱世以惊人的速度剥下指骨上的血肉,吐出的骨头嵌入到吸血鬼的眉心。“那谁的肉最好吃?”“自己的。”吸血鬼眼中的光芒瞬间被点亮。“吃的事情,可以等到之后再讨论吗,”天一插道,“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玛汐用血淋淋的右手取下了那截指骨,接在咬痕处。血肉从上一个指节涌出,把白骨恢复成青葱模样。“毕竟,那可是四岁大的你,最关心的话题呢~”

狱世和终焉的世界的分界线

[pilipili]

有趣的东西……“有趣的东西就是在这种地方用这种东西杀虫吗?!”羲煜抱着一把看起来不是很炫酷的步枪,看着羲煜站着用同样的武器射出一条条弹道,使虫潮在五十米左右的位置止步不前。一个个巨大化的虫子化为光点,向后方飞去,又重新变化为虫潮的一员。雾气被打得稀薄,展现出越来越远的景色。她回头一笑:“难道你没有看过抵抗虫潮之类的游戏广告吗?”“我只经历过生化危机之类的考试……”“总之就是把面前的虫尽可能地杀死,就可以了。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游戏吧?好,我要漏一只给你打了~”
是一只蚂蚁,一台生物步行机。
挪动着六条腿,在设定好的路线和本能之间挣扎。它看见许多虫子,其中有刻在基因里的也有不认识的,一个个被无名之物击中。它嗅见了另外一只蚂蚁,可那是一只红火蚁,嗅起来就很凶恶。它想要逃跑,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身边渐渐没有了虫子,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被等比例放大的脑袋没有增加记忆容量,它忘记了之前的事,只是不知被什么驱使着向前。有什么东西擦过它的身体,它想掉头调查一番,腿却擅自移动,向着那无名之物飞来的地方。似乎有两个比较大的东西,它正要尝一尝,身体已经化作光点飘散。”在干什么呢?”虫潮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眼前仍然是一只只虫子被击杀的画面。没有感觉到恶心,可能是意识不到时,胃就不翻腾了吧。一群光点在眼前飘散,化作雾气。“刚才是…?”“「凭依」?那也行啊,你附到我身上呗。”可是,现在不会噜……刚刚是怎么做到的呢?好像就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旧世身上,然后——
“成——功一啦!!!不愧是冰雪聪明举一反三万里挑一千载难逢的绝世天才我啊,就连这种极其困难的技能也能轻松驾驭呀!”“……你心里平时也这么吵吗?”一股寒意从身体中传出。好可怕。
每一枪都命中要害。两发穿甲弹,一发魔力示踪弹,如此交替。“这样枪管就不会发烫了。顶多就是换弹匣的时候捂一下。”果然是傲娇啊,根本不屑于回答自己的问题只顾着“您能不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能呢。“不能的话请想一想,那些惹怒傲娇者的人,不是被踹下床就是变成狗。”“好可怕!你不要过来啊——”
如果变成那样就把你也拉下床。
想象了一下把旧世痛殴致死的场景,不知能不能传达到。然而,这具身体眨眼间变成光点,意识被拉回自己的身体中。“咦,这么快就完成了一次意识杀吗?还是说,觉醒了完整的「心眼」呢。”手上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那么,用手大概也能做到吧?“啊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啊要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一堆比自己还要大还跑的贼快看起来就很强的虫子中割草无双?这也太太太太……太强人所难了吧?“如果中途败北的话,可是会迎来很温~柔的爱抚呢?”瞬间,她便不见踪影。
虫子们慢慢逼近过来。似乎是取消了强制寻路,原本乌压压的一片,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半边天。可恶怎么能这样……至少让我有点无双的头绪呀。终于,第一只虫子发现了自己。那是一只放大版的蚊子。细长的六足,飘渺振翼和长达一尺的口器。作弊一般的机动性,让连追踪它都费劲的我,更显得毫无抵抗之力。它一次次低空俯冲,却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然后,糊在我的面前,使我吓倒在地,把已经不适合刺吸的口器插入食道,紧接着强力吮吸。直到贲门被冲开、胃酸沿着食道从口器里漏出来,自己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应激的一巴掌把它拍回了光点。
还没等恶心和剧痛稍稍消散,又一波虫子找了上来。苍蝇们嗅到了微弱的香气——如果一滩胃液散发着香气的话。比之前粗大几倍的飞行物在上空盘旋,一只只地降落下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心目中的安全距离,它们却没有落下来的迹象。回头看时,只见一对对复眼在天空盯着自己。蚂蚁驱赶苍蝇,用自己的口器和触角确认胃酸的味道。仅仅是一点残渣,根本不够这几只个体大小堪比藏獒的魔物塞牙缝。蚁群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进。好奇地用触角戳了戳自己。这么大的触角,已经很难检测到特定的化学信息了吧,蚂蚁们只是在遵循,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吧。放大了之后,虽然感觉到了一些异样,但还是是不知不觉,对恶心的印象有了改观。但是,身体似乎不这么认为。手不由自主地向触角劈去,一阵钝痛之后,第一截残肢掉到了地上。
随后便是第二截第三截第四截,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蚁群慌乱起来,似乎有其他的东西在后面追逐。有着巨大上颚的蚂蚁中走了了出来,一场大混战开始从队列的后端向前端延烧。虫子数量之多,远远超过了手刀的应对范围。突然好使的手已经露出了骨肉,视线也因为痛觉而模糊。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被一只蚂蚁压倒,随后,压倒自己的蚂蚁又被更大的东西所捕获。身体被绑住了,除了手之外,所有的部分,都被捆死了。一只腿长超过自己身高的蜘蛛,张开了下颚咬向这个先前从未看见过的嵌合体。
在准备咬下去的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变慢了。身体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痛苦,处于最高的兴奋度,意识似乎有逃回心室的冲动,但最终还是一动不动。可惜,这一切准备都没有生效。有什么东西挡在我和蜘蛛之间。一副谜语般的笑脸,令人喜欢不起来。“今天的击杀是13个,也就是说,明天的高潮次数,最多是十三次哦~以及,另一边的羲煜还是完好无缺的样子呢~想要回去的话,就自己回吧。”
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在摩擦的声音,等到重新打起精神,才发现,是自己在磨牙。是,害怕了吗?

终焉的世界和狱世的分界线

球的顶部响起了爆炸声,球的内部响起了警报声。顶部的钢板被整个割下,轰然落到底部,石灰石山体,随着冰火两重天,也逐渐剥落掉落,砸起一团团灰尘。妹妹们似乎已经经历过这样的景色,仅仅是在自己的小格中欣赏,没有一点多余的动静。玛汐站在爆破者身旁,欣赏整个爆破过程。“接下来不应该是水泥吗?难道档案也是很早的东西了么?”天一自顾自地说着。“那可说不定啊,万一是前几天才换的钢板呢?”故作疑惑的导游调侃道。“你……”狱世感受到了天一的气势,乖乖闭上了嘴。“「Master Sparks」!”铁水顺着冰冷的洞壁流下,恰好抹平了参差。”还剩最后几厘米。狱世,你打算,跟着我,还是跟着她们呢?”蓝瞳似乎有一瞬,恢复了清澈,定睛一看,眼底之物又被迷雾遮掩。“不跟着你,又能去哪里呢?”一截触手顶破皮肤,从腕部钻了出来,随即被无情铁手揪住,整个拽了出来,塞进天一的嘴里。
“那么,妹妹们,”爆鸣打断了言语,“接下来,就各显神通吧~”

一截淡蓝的进度条从地底钻出,直插云端。在数架无人机的注视下,可以看见,顶端飘飞着巨大的雪花,如同一台巨大的轧冰机缓缓拉出一根冰丝,慢慢伸向天空的线轴。很快,狂风裹挟着雪花,从视角后方吹来,紧接着就是满屏的雪花——信号源失联。然后,雪花消失,屏幕变得透明。窗外是一片散落的黄叶,几个火柴盒掩盖了地平线。进度条越过了一栋灰色的小楼,带着流动的雪花漩涡,朝着橘红的云层、绛紫的天空,继续加载。
“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目视了啊。”一个男人,捋了捋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荒唐的奇观,伸直了臂用手比了比,仿佛尽头就是粗细相仿的指尖,转头向墙壁问道,“距离多少?”“别比了,距离7000,直径60,已经按照预定计划进入战位了。”平缓而安静的女声从墙中飘出。“哦?他们倒是快了一回。”两手从胸前开始摸,摸到腰带,再摸到深绿色的长裤,插入左右口袋,右手从口袋里拿出终端,正准备往窗上一贴,第三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个激灵,手向腰间插去,却只摸到了枪套的空洞。
终端没拿稳,摔到了地上。“反应还算快的。”两只手缓缓举过肩膀。“不用这么紧张,他们还在前面警戒吧?上面还有一个人,不过想来威胁不大,说不定可以俘虏呢?”阳光透过玻璃,使镜像不易辨识,只能看出,是一个金发人形。声音变得和自己如出一辙:“没有威胁,搜索前进。”“收到。”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放弃了。“和想象中不一样?我记得你们是特化了歼灭小目标的能力呀~不过应该也找不到几个人就是了。猜猜看,里面有多少人?”、
比想象中要长的沉默降临。心跳声。手从身后收了回去,枪滑到了自己脚下。”向后转。”声音重新变成了女声。右腿不由自主向后迈了半步,然后又停下来,接替左腿的重心,慢慢地把身体带转过来。海魂衫,不,是囚服,在一片蓝灰中扎眼。人形悄无声息地坐到他的位置上。金发的主人面无表情,蓝色的双瞳不知为何有一种威压。“你们认为,有多少人?”
“一名典狱长,一百二十四名‘妹妹’。”沉默并没有再度袭来,而是被终端传来另一个男声打破:“一百二十四人。典狱长不见了。501请求下一步指示。”等了几秒,终端再次传来声音。“老余?诶不是,信号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不好啊,老余?不对啊——”“说。应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他转身捡起终端,贴到墙上。“按计划进行。”人形插了一句:“尽可能满足俘虏的需求。”“收到。”等等,俘虏的需求……一股寒意攀上老余的后背。
冰封的绝美脸颊露出了一丝淡红色的裂缝。“别紧张,不会出人命的。还有,‘妹妹’的总数,比你们掌握的情报要多一人哦,”蓝瞳在蓝灰中闪烁着蓝光,“猜猜看,多余的人,现在在哪里呢?”

“喂喂喂,克图格亚在哪里?”501又拨过来了。老余答道,“反正~不在北落师门。”
“嗨,刚才你不对劲啊。还有个女声。什么事能让这么年轻的旅长惊慌失措啊?你要是被胁迫了就眨眨眼。”
“嘿,我眨眼你能看到?我看你眨眼差不多。刚才我还真被胁迫了。”
“那我替你眨一个?”
“是真的。刚才有个金发蓝眼的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我那把92改,把枪顶在我的后脑勺上。典狱长是不是就是长这样的?”
“我看看……不是。那你这样说来,那些警报系统一点用都起了?话说回来,枪都顶脑壳上了,你是怎么从阎王那儿捞回来的啊?”
“余同志,别问了,问就人家是心善。对其他人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对于那人来说,估计所有地方都是畅通无阻啊。她还给了我枪呢。你就别想这事了,反正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问题。摄像头一点东西都没剩下,你去查一下录音,是不是不见了?反正我这边已经不见了。我已经上报了。对,等到有定论之前,这事都当作故事听吧。”
“行,没事挂了啊。”

这个页面/文章内容有问题?点这里反馈/举报
知识共享许可协议
作品作者/艾利浩斯学院 图书馆采用知识共享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相同方式共享 4.0 国际许可协议进行许可。
基于alhs.xyz上的作品创作。

规范转载申请通道

暂无评论

发送评论 编辑评论


				
上一篇
下一篇
error: 阁下...这段文字受图书馆结界保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