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

零点已过,万物静赖,我将下班取回,扔到沙发一角的快递拆开,取出新到的黑色长裙,着上至卧室的全身立面前独自欣赏,关上灯,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独自欣赏,转着圈,哼着歌,曲调从轻快有序变得沉重繁杂,似哭似嚎,倏然,用力地回身直对镜子,双手狠狠地捏住镜框边角,睁大眼睛,对着自己的倒影,咬着牙关,从中挤出三次玛丽的声音,忽又轻轻脑门轻轻触碰在镜面上,眼眶不知何时湿润,泪水贴着肌肤划过脸庞,一串串滴落,在地上飞溅。[为什么不显形!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现在就来直接的杀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身体前倾,半跪坐地依在镜面,双手也无力地垂在地上,痛恨着都市传说的虚假,痛恨着自己胆小懦弱以至于连自杀都不敢,痛恨着自己的过去以及那些人渣们的行为。

我喜欢白色,喜欢那纯洁无瑕的白,白的发亮,耀眼,又温暖美好,我喜欢白,就像我的姓氏一样,姓白。从房间到文具,大到书包衣服,小至发饰便贴,全无例外的一片纯白,为了避免污秽,哪怕再远,也愿意绕开可能会弄脏鞋子的水坑。总是仔细地擦拭着身子,去除那些死掉变黑的物质,忍着羞耻刮掉阴毛,也使用那些胶带去除了腋毛。担心洗衣机因它的包容,而忽视掉珍爱的白裙上可能出现的污点,每次都会亲自手洗那几条心爱的白色长裙。

我,最喜欢穿着那条有着蕾丝镶边的白色连衣无袖长裙,至少,曾经的我,是最喜欢。

或许对一个颜色痴迷的喜欢的确是一种精神疾病,直到高中将要毕业,我的身边也没有多少朋友,唯一的几位也不过只是泛泛之交,我穿着那条长裙,因为身高长了不少,露出了部分大腿,有些害羞,但也很快习惯,独自一人在暑假热闹的商场中独自穿行,寂寞,但也自由,新开的商场看起来似乎是为了迎接消费活动,仓促开门,显得是那么的不充分,我走上扶梯上楼,四楼还没有正式营业,大多数商铺都还是装修的状态,倒是基本完成,只差些收尾之类的工作,不过为了不打扰客人活动期间的购物心情,最近并没有开工。我看到四楼不少店铺已经挂上牌匾,心生好奇来到四楼,逛逛这从没有来到的未开发之地,看起来这里也和三楼一样,是热闹的餐饮分区,一时间把身心放在了观察与猜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而身后,则是一群看上去就是不良的年轻混混。

这里的尽头是卫生间,我转身正欲返回下楼,解决今日的晚餐,却正好迎面撞上了那群混混,他们的笑容令我不安,我想要逃跑,但狭窄的小巷道路已被堵死,想要呼救,可还未开口,就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上面满是烟草的臭味。我想要挣扎,却被他们架着双臂,拖进了卫生间。

他们很娴熟的将正在维修的牌子放在了远处小巷的走廊正中间,阻止其他好奇的人上楼时意外拐入,他们把我拖入男卫生间内,随后推到一角,我惊恐万分,“你们…啊!”正欲说话,一记耳光袭来,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我被扇的踉跄,摔倒在地,他们围住我,为首的从兜子里掏出把小刀,在我面前玩弄几下,从窗外射进来的光芒照在那刀上,寒芒毕现,不摸也知道锋利异常,我不敢说话尖叫,也不敢站起,双手撑着地面,两腿弯腿折起紧紧闭着,浑身颤抖望着他们。

他们见威慑起了效果,变得更肆无忌惮“小婊子穿的这么骚还一个人来这溜达,是为了勾引哪个富商啊?!”领头的人抓着我的头发将我身子提高,呈现跪姿,他口中那股烟酒混合的恶臭气味让我反胃,同时也因为害怕,不敢正面看他,只是低垂着眼眸盯着地面“我…我…”没有给我更长时间说话的机会,他拽这我的头发一把向我身后的方向掷去,他的力道很大,我也本来就在墙角,这一下后脑勺直接磕在了墙壁,疼痛,头晕,疼痛与眩晕感还未消散,一只穿着硬底蓝色足球鞋用着最大的力气拽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的身子顿时蜷缩,双手紧紧的捂着被踹到的地方,嘴巴大张着,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幸好那天中午并没有吃什么,不然很有可能当时就泄了出来,但那压缩和尖锐刺入的剧痛还是让我恍惚很久。

领头的人蹲下身子,拽着头发把我的脸拉在他的面前,他毫无节制的嗅着我的脸庞,还不时地伸出舌头用力的在我脸上拖过。

“小骚货穿的这么性感还弄得这么好的妆,说说吧,傍过几个几个富豪了?”

“不…我,我没有…呀!”话音未落,他便伸来一只手抓住了我那不大正好能被他一手握住的乳房

“说谎可不好,会遭到惩罚的知道吗!”他握住我的乳房,很用力地捏了一下,没有快乐的感觉,只有被挤压的痛苦

“痛!…我,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求…啊!!”答案看起来很让他不满,他按住我的脑门向我身后的墙壁砸去,或许是因为这次更近力度更大,眩晕感更甚。

“哦?那就是没傍上大款咯,像你这种贱人没那能力一就定哄同校的穷男生了吧,学生你也骗啊?!”他按着我的头,又是一下,好疼,好想吐,但是不敢

“没有…我真的没有……呜…我没有…”无端的责骂与数次的撞击让我不知所措,在哭泣中不停的重复着没有与求饶。

“你个小骚逼还不承认是吧?好,那爷今天现在就要来验验你个臭娘们说的是不是真话!敢叫敢喊我现在就一刀弄死你!”他说着松开手,将我一把推到墙边,呈现躺下的姿态,随后一双大手紧紧闭拢的大腿一把分开“闭都闭不紧还说没做过?!你就是欠草!豁,还没安全裤,一看就知道是等钓上了就地开干是吧”不置可否,我的确不喜欢在穿裙子的时候穿除了内衣的其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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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清纯装的够好的啊,连内裤还玩这传统的装得挺像那么”他身子往前挪了挪,两个跟班很懂行的走来抓住我的脚腕拽直,然后向着两边打开,所幸有墙壁挡着,不然我怀疑他们真的会把我拉成一字马的情形。

“别乱动别乱叫嗷”他再次掏出小刀,在我身侧大腿处将胖次的连接绳一下切断,不知是他故意还是失手,在侧身的大腿处留下了一道不深的划痕。

“啊—!”疼痛让我惊呼出身,领头的崛起内裤一把拽下来揉成一团塞进我的嘴里,而两另一边不知从何时起就拿着胶带待命的小弟此时也速速跑来用胶带将我的嘴部粘住,堵死了我吐出内裤或是继续说话的口子。

“让你别叫!让你别叫!你听不懂啊!”他握着刀,对着大腿猛的扎了两下,避开了那些关键的地方,也并没有太深,不至于出过多的血迹,但也足以让我疼到崩溃,我激烈的挣扎着,想要逃跑想要呼救,却被他的小弟死死的按着,被堵住的嘴巴发出的声音也只能挑起他们的性趣,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到,我就像被放上案板的活鱼一样,猛烈的跳动几下,却难逃厄运,无助的绝望感蔓上心头,百事竟休,惟能哭泣。

内裤被剥落,自己都没怎么仔细看过的私处就这样一览无余的被几个陌生人盯着,羞耻,害怕,后悔,负面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大脑,想要逃跑,希望这只是一场糟糕的梦境,一种与现实脱离的幻觉似乎出现,一时间竟忘记身处何种环境,陌生,寒冷,从表皮侵蚀,直入骨髓。

他们肆意的笑着,嘴里不断的飞出肮脏的话语,见我像是死掉一样没有了什么激烈的反应,蹲在在我身前的头头伸手抓住了我那条刚刚被他捅出几个口子的大腿,他那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指缝里黑泥清晰可见的拇指就那样硬生生的挤入其中的一个伤口。

疼,真的很疼,好想去死,我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我不理解,我不明白,好后悔,真的好后悔,身体脱离了大脑的管控,在剧痛中自我的晃动颤抖着,而他,似乎并不满意只是如此,塞入伤口的手指在里面弯了弯,又挺了挺,那坚硬的指甲划破里面的组织,像是打算抠出来一块肉一般,我不知道那是否是痛,只知道心脏跳动的声音更清晰可见,似乎带动了整个心腔一起跳动,比起大脑的命令,我的身体也更加愿意听从它们自己的想法,无序的扭曲,绷紧,周而复始,想家,想妈妈。

他们似乎很是享受我的反应,他们的笑声更为猖狂,随后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抬了起来,猛的一下被推到了墙上,毫无准备的我因此后脑勺狠狠的撞了一下墙壁,好晕,好想吐。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视线也被用泪水织成的纱所遮住,看不清面前的现实情况—而我,的确也不再看清。

是什么东西顶在了我呵护多年的地方?棒子?不对,感觉好烫,烙铁?不对,没有那么疼…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啊……一切如此宁静,我在哪里?周围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声音,声音很大,但是,却对我来说,并不嘈杂,世界白茫茫的,这是哪里?我的身体…什么是身体?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好困,周围这么白,一定是软绵绵的云彩吧,如此想着我轻轻躺下,不经意间瞥到了我的身体——好…宽?咦?为什么还分开了?…又合上了,怎么红红的,还是两个颜色,不对,那不是我的,应该说,不只是我的,我的身体仍然保持着那样美好的样子…只不过被鲜血覆盖了不少,而和我身体不断贴合分开的那具…啊…!那具是…!不…我的,我珍惜的…我…我,我的自我被夺走了…

左胸隐隐作痛,那里还有什么交叉穿刺的感觉,一个深紫色的拳印出现在那里,看起来,我是被意外的救起来了,但我并不为之高兴,满心的伤悲如今正随着下体的撕裂与胀痛感,伴着一下又一下的扩张和撞击而送入大脑,快感什么的完全感受不到,怀疑起曾经看过的小说漫画全是骗人的。

……不过,至少有一点那些东西描述的没错,那就是精液的确是暖的,而被它们注入的时候,也的确会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只是,仍然难以抵消数十分钟并不知会持续多久的撕裂痛感。

身体高度刚刚下降,就又被另一双手抬了回去,他们这样做真的舒服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疼…但,这痛苦似乎有着尽头,我感觉我身体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本就因为被封住嘴部而难以获得氧气带来的窒息感也逐渐在减轻,那一片的纯白在我眼前闪过,我似乎的确已经躺在了那松软柔绵的白云中,全身从未如此的轻松,脱离了束缚的身体原来如此轻松吗?…咦?被抓住的感觉不一样了,是又换人了吗?好像不对……这是第几个?没换?啊…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双眼逐渐闭拢,意识跟着轻飘飘的感觉飞向上空,不再寒冷,不再疼痛,安详,温暖,将会是我的归宿。

当我再次睁眼,是白色的,不过并不柔和温暖,看上去很是坚硬冷漠,望望四周,很符合刻板印象中的病房,活下来了…?我不这是好是坏…但,无所谓吧…无所谓了…我是这么想的,但,无所谓?不…不!我不接受,我不愿意,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会那样,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疑惑与愤怒交织,却无法促动我的身体抬起一根手指,无力,无力。从始至终,从那被尾随开始,我,仍然被拘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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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 叼馋
    Android Chrome
    4周前
    2023-5-04 23:50:21

    抱抱作者大大,请加油吧!

  2. MuMu
    Android Chrome
    4周前
    2023-5-05 2:20:37

    心理描写细致而悲痛,就像是作者亲身经历过一样()

  3.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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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周前
    2023-5-06 10:03:02

    珍惜的纯白被黑暗吞噬,黑裙这个题目起的十分精妙。喜欢这个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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